16年前，我出差到南方办案，期间坐大巴从厦门去汕头，途经漳州。漳州距厦门仅一个多小时的路程，但寂寞与繁华的反差却让人感叹，路边都是荒山，稀稀落落的村庄间缀着几个破旧的石材厂和集市。车偶尔停下时，便有许多村民过来兜售一些零食和土特产。期间有一个小女孩，穿着一套鲜红的运动服，梳着两个小辫，大约六七岁，很清秀的样子，拿着一束甘蔗在车窗外叫卖。她身上还背着一个一、二岁的孩子，想必是她的弟弟。因为她个子太小，还背着孩子，车窗又高，所以在卖主间占不到便宜。我坐在车的后排，打不开窗户，就挤着往前走想去帮她开张。她也看见我了，大概明白了我的意思，也挤着往我这边靠。就在我们快搭上手的时候，车子开动了。我喊司机停一停，司机装没听见。我只好和她挥手致意，她微笑着，很懂事地望着我，也向我挥挥小手，清澈的眼神里满是理解、惆怅和惜别。车子很快驶离漳州了，但那个村落、那个瘦小的穿红衣服的身影却从此深深地烙在我心中。那天是5月14日。此后每年的这一天我都在想，那个小女孩现在在哪里？她和她的小弟弟还好吗？说实话，我经常梦见她们，想着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