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或许对达达尼昂与他的朋友们——阿多斯、波尔托斯、阿拉密斯以及化名掩盖下的真实身份—拉费尔伯爵、埃尔布莱骑士和杜·瓦隆男爵的认知较少,但那句欢乐而高尚的誓言“人人为我,我为人人”却是在再令人熟悉不过的了。
在经历了挽救法国王后安娜奥地利的跨越英吉利海峡的旅程和商议反对红衣主教黎塞留而在圣热尔韦棱堡与四名仆人战胜一支军队的冒险之后,已经结下深厚友谊的四名火枪手回归了各自的生活。二十年间,达达尼昂担任火枪队副队长职务,继续在军中服役;阿多斯改掉了饮酒的嗜好,以隐居贵族的标准为继承人拉乌尔作出榜样;波尔托斯终日在自己广阔的庄园中期盼着代表荣誉的封号;阿拉密斯则如愿成为了神父,可仍像担任火枪手时向往教士身份一样期盼着重新当回火枪手。四个朋友性情各异,看到一个穿长袍的家伙用左手打翻一个男子后,身体随着花式旋转的右手向美丽的女士行鞠躬礼的便是神父阿拉密斯;浮夸的穿着也难以掩盖波尔托斯的赫拉克勒斯般粗壮的臂膀;一脸和善而尽显慈爱的是年长的阿多斯;而我们的达达尼昂因常年游走于宫廷与市侩之间,也变得更加“狡猾”了。他们的优点各不相同却互为补充,就像火枪手们自己常说的,只要四个人聚在一起,便没有做不成的事情。年轻时是这样,中年的朋友们仍然如此。
在人民的思想徘徊于忠君与自由之间的时刻、光耀欧洲的太阳王尚未升起的前夜,贪财、自私并不孚众望的马萨林接替已故的黎塞留成为红衣主教。引发法国从宫廷到民间的巨大分歧。已成为王太后的安娜奥地利与大亲王等支持马萨林,而最高法院和民众中的投石党人则反对他。我们的四个朋友也因立场不同而归属于不同的阵营。达达尼昂与波尔托斯分别为了队长职位和男爵爵位而服从宫廷的指挥;阿多斯和阿拉密斯认为出于民众的利益而应驱逐马萨林。前面的两位因忠于自己的“前程”而被马萨林派往英国执行任务,后面的朋友则受英国王后的委托去帮助大势已去的查理国王。四个人在英国的重逢因友谊而抛弃了各自的私利追求。查理国王被克伦威尔逮捕后,朋友们决定背弃红衣主教马萨林,去营救国王。他们不是出于对王室的忠诚或对王权的信仰,而是基于英国王后和公主——一个妻子和一个女儿的委托前去营救一位丈夫、一位父亲。这也是四名贵族与以往骑士精神的不同之处,遵循道德的指引而非基于对宗教狂热或对王权的服从。行动失败后,四个朋友在异国的寒冬踏上了逃亡的路程。即便语言不通、天气寒冷,而且有被他们处死的米莱狄的儿子莫尔东特的疯狂追杀,伙伴们仍然只抱怨英国的啤酒不比法国的葡萄酒更称心意,并会将一餐美食视为归途中无上的欢乐。
回到法国后,达达尼昂与波尔托斯因违背马萨林的指示而被逮捕。阿多斯为营救二人而去觐见王太后,安娜奥地利并没有因二十年前火枪手们的帮助而心怀感激,反而将阿多斯交给马萨林,与达达尼昂二人囚禁在一处。依靠智力与臂力,朋友们成功地“反客为主”,将马萨林劫持到波尔托斯的城堡,以此与王太后达成谅解,并护送国王与王太后返回被市民们占领了的巴黎。
老火枪手们的一生都坚守着传统法兰西骑士的优良品质。友谊万岁!无论遇到任何艰险,四个朋友的心永远维系在一起,并随着冒险经历的增加而愈发紧密;维护女士。愿以生命为筹码接受两位王后的委托,并在成功后的二十年间严守着秘密,而营救国王失败后都怀揣着深深的自责。这一切并非出自利益的驱使,而是基于对女士群体名誉的尊重和利益的守护;亲情无价。面对拉乌尔,阿多斯的爱无止境,达达尼昂也时常显示出慈父般的关怀,而波尔托斯更愿意将其作为自己巨额财产的继承人;道德至上。火枪手们为了国家的利益敢于挑战两代不可一世的红衣主教,挟持王太后与民众达成和解,他们不畏王权的震慑而坚持着普世的道德。巴黎民众的愤怒是一百多年后法国大革命的预演,几位朋友虽身在其中却也不能摆脱贵族思维的束缚和时代视野的局限。
与上一段冒险经历的结局相同,他们又彼此分开并回到了各自生活的起点。达达尼昂如愿成为火枪队队长;波尔托斯成功的将彼埃尔丰庄园冠以男爵领地称号;阿拉密斯为一位公爵夫人收获了利益;而阿多斯则得到了他最大的满足,拥抱自己的儿子拉乌尔。火枪手们的身影并未就此隐去,他们的传奇还在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