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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爱玲去世20周年祭 以生写死

发布时间:2015-09-16 14:41:52


    今日,我们选择用一种严肃的方式来祭奠“这位精彩漂亮的女子”,用其“作品中描写的死亡”

    幼年时代:

    真切入骨的死亡体验

    年轻时候由于家族衰落,父母离异,张爱玲在幼年时从父亲身上看到了死亡的阴影,“我父亲那时候打了过度的吗啡针,离死很近了……我害怕极了。”幼年时她自己也切身体验到了死亡,“我父亲扬言说要用手枪打死我”、“我生在里面的这座房屋忽然变得生疏了,像月光底下的黑影中出现的青白的粉墙,片面的、癫狂的。”“我希望有个炸弹掉在我们家,就同他们死在一起我也愿意。”“自己再一寸寸死去,世界在一寸寸死去”。(散文《私语》)。

    除了小时候的死亡体验外,1941年张爱玲在香港读书期间,她经历了香港被围、抵抗到沦陷的全过程。这场战争给她带来的死亡体验,可谓影响了她一生。“房子可以毁掉,钱转眼可成废纸,人可以死,自己更是朝不保暮。像唐诗上的‘凄凄去亲爱,泛泛人烟雾’,可是那到底不像这里以无牵无挂的虚空与绝望。”“时代的车轰轰地往前开。我们坐在车上,经过的也许不过是几条熟悉的街衢,可是在漫天的火光中也自惊心动魄。就可惜我们只顾忙着在一瞥即逝的橱窗里找寻我们自己的影子——我们只看见自己的脸,苍白、渺小;我们的自私与空虚、我们恬不知耻的愚蠢——谁都像我们一样,然而我们每一个人都是孤独的”《烬余录》。

    生命体验到的死亡,慢慢渗透到张爱玲的作品之中,张爱玲小说中的死亡,是生命的慢慢流失,是死亡慢慢地对人的侵蚀,人在活着的时候就已经体验到死亡。“我们文坛最完美的收获之一”(傅雷)“中国自古以来最伟大的中篇小说“(夏志清)的《金锁记》就极大地展现了生命毁灭的寓言。小说中曹七巧被金钱的枷锁锁住一生并用这把枷锁砍杀了自己的至亲至爱,被经济与情欲扭曲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怨女的苍凉,道出了“张爱玲想说的话”。小说最后,曹七巧横在烟铺上回想自己的一生,“她摸着腕上的翠玉镯子,徐徐地将那镯子顺着瘦如柴的手臂向上推,一直推到腋下。她自己也不能相信她年轻时候有过滚圆的胳膊。就连出了嫁几年,镯子里也只塞得进一条洋丝手帕。”肉体最后的枯萎宣示着死亡的来临。

    以生写死:

    作品弥漫的死亡气息

    张爱玲作品中弥漫的“死亡气息”,死亡意象以及她所描写的“死世界”中的“一步一步走进没有光的所在”的一群人鬼。张爱玲小说中的死亡跨越时空维度:空间生存上的“荒原感”,时间流失的凄惶之感。

    张爱玲笔下的人物都宿命般一步一步“向下沉坠”,走向精神死亡。张爱玲的作品好像是在“未经清扫的战争废墟之上长出的一株罂粟花,妖艳炫目却又象征死亡。”

    张爱玲小说中以人物肉体死亡为故事结局或结构模式的有《牛》、《霸王别姬》、《花凋》、《色·戒》以及《沉香屑—第二炉香》。其中《霸王别姬》是张爱玲十六岁时的习作,但其中表现的死亡意识依旧很强烈,虞姬以爱情为生命,不管项羽成功或失败,“她不再反射他照在她身上的光辉,她成了一个被蚀的明月,阴暗、忧愁、郁结、发狂。”最终虞姬决然自杀死在项羽的怀中,张爱玲也坦言“比较喜欢那样的收梢”。

    《沉香屑—第二炉香》是张爱玲登上文学大堂的开始。张爱玲选择以新婚夫妇隐秘的私生活为题材,情节建立在“人言可畏至极使人疯狂”之上,主人公大学教授罗杰·安白登“是一个罗曼蒂克的傻子”,新婚之夜不懂性为何事的新娘出逃,使得满城人言飞上,一夜之间他变成了“道貌岸然”的色情狂。罗杰有口难辩,在强大的荒谬性的社会舆论面前,他生不如死最后选择煤气自杀。

    而张爱玲后期的作品《色·戒》中,作为学校剧团的当家花旦王桂芝,愿意牺牲自己的贞操去勾引汉奸易先生,但在执行刺杀行动的紧要关头一瞬间爱情的闪现使得她放走了易先生。然而就在当天,逃脱性命的易先生下令一网打尽王佳芝一伙儿并且统统枪毙。这样的死亡可能传达了张爱玲对爱情的绝望,真正的爱若是昙花,绚烂即逝难以长久,注定死亡。

    最后的死亡:

    荒凉之中惘惘的威胁

    张爱玲从1972年定居洛杉矶开始,一直过着隐居的生活,并早在1992年2月14日就立下遗嘱,在法定公证人与其他三位证人面前宣誓完成,一切依照当地法律。遗嘱很简单,只有三点事项:“第一,我去世后,我将我拥有的所有一切都留给宋淇夫妇。第二,遗体立时焚化———不要举行殡仪馆仪式———骨灰撒在荒芜的地方———如在陆上就在广阔范围内分撒。第三,我委任林式同先生为这份遗嘱的执行人。”

    在1995年5月17日,即距离张爱玲死前大约三个半月,她致函给林式同要求帮她在“既有荒无人烟的荒野景象,又不失繁华热闹的赌城风情”的拉斯维加斯找房子。而三个月之后,张爱玲就被发现于洛杉矶租住的公寓内死亡,警察到时已经死了七八天,屋里的空调都还开着。

    张爱玲遗嘱中所写的手稿管理人林式同提到张爱玲“最后的死亡”:“她是躺在房里唯一的一张靠墙的行军床上去世的。身下垫着一床蓝灰色的毯子,没有盖任何东西,头朝着房门,脸向外,眼和嘴都闭着,头发很短,手和脚都很自然地平放着。她的遗容很安详,只是出奇的瘦,保暖的日光灯在房东发现时还亮着。”

    面对自己个人的死亡,张爱玲早有准备,而且很大程度上她对整个人类的“荒凉”状态都有了准备,“个人即使等得及,时代是仓促的,已经在破坏中,还有更大的破坏要来。有一天我们的文明,不论是升华还是浮华,都要成为过去。如果我最常用的字是“荒凉”,那是以为思想背景里有这惘惘的威胁”《再版序》。

文章出处:鹤城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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